從臺北搭清晨4點的客運前往臺中，景物在高速疾馳下，不斷呼嘯而過，抵達臺中正好6點。一方天光從東方破雲而出，皎潔月色也悄悄西下，呈現日月同輝相映照的奇景。當人們尚在熟睡之際，參加戶外禪的學員們已齊聚寶雲寺互相寒暄著。

身在哪裡，心在哪裡；清楚放鬆，全身放鬆。學員們乘著三輛遊覽車來到嘉義中正大學，果雲法師開示後帶領大眾經行，大道兩側桂花香迎面而來，一時觸動心湖而忘了腳下。喔，心動了，趕快回到方法，也揭開戶外禪的序幕。

午齋時的橘子禪，體驗橘皮的精油香，果肉的酸甜美味更勝平時。午休後提振精神，進行「托水缽」、「毛毛蟲」、「與自己對話」等三項遊戲。「托水缽」時，專注勿使水濺出，並注意腳下障礙，練習將心安住。在「毛毛蟲」中，當眼根被矇蔽，小組成員以心印心、互相信任，同心協力完成遊戲。「與自己對話」則從大地找出與自己相應的樹葉、枯枝，拓印它、觀察它，觀照自心對物的心念。三項遊戲的順序安排，不僅感受到工作人員的細膩用心，也令學員循序漸進安定身心。

對上班族而言，等待是常有的事，如何把握時間精進？立禪是相當實用的方法。當法師教導大眾於湖邊立禪時，四隻黑天鵝見學員一字排開，好奇地游過來與大家打招呼，聒聒聲不絕於耳，其中一隻甚至立身展翅，學起立禪來了。練習了一天的方法，看著眼前的天鵝，心是清楚無別的。不正與《維摩詰經》所言：「不動則無念，無念則無分別」相應嗎？

湖面漣漪陣陣，法師應機說法，將漣漪與空義結合做開示。無常變化，無有恆常不變，因緣所生法，體會真空妙有的好處，把握當下、珍惜人事物，才是積極進取的人生。

戶外禪的體驗人人不同，與《六祖壇經》中「說似一物即不中」的道理一樣。如人飲水，只有親自體會，才知冷暖。

夜暮低垂，從靜謐校園回到喧鬧市區再北返，高速飛馳下的景物依舊呼嘯而過，再度回歸起點，臺北。

外境似變不變，心境清朗，臺北仍是臺北，不起煩惱，即是菩提。

◎文：曾泓議

◎圖：寶雲寺 提供